胡萝卜不见了

【k花】疫恋

「soul mate」好哥哥学院七夕联文

这是上一棒的老师:@CY 


  瘟疫,be,是架空俗套剧情)

  是be但也没有那么be)也没那么刀因为我写不出来x)

  好像有点血腥暴力,慎看x)

  脑子不好文笔烂不连贯轻喷TAT  正文8000+


  等天晕开了太阳   他们便会站在那片花海里 

  “我爱你,活下去,请你活下去”

  ————

  

  花少北盯着手中的匕首,他只是这么盯着,不知何时,温热的泪落在了刀刃上,润湿了早已干涸发黑的血,让它略微显现出一丝生机。

  ***

  这天的KB本是处于爱好,平时会去cs馆或者射击馆玩几把枪,可就恰好这天,在他回家的路上,突然阴云密布,光线被厚厚的云层严丝合缝的遮挡,天色是黑的,和平常夜晚又大有不同,这样诡异的天气可以让人像在白天一样看的很清楚,并不觉得灰暗。KB愣了一下,抬起手看了看表,心里疑惑道:这才下午两点啊,什么情况?

  紧接着,镇里的广播开始大张旗鼓的轰动,几声令人发指的电流声后,里面略带慌张的女声传出:各位镇民请快速撤离本镇,不要向北,朝着东门去,那里有人接应你们 ,请收下他们发的物资,路上遇到行为举止奇怪的人请尽快远离,记住,不要向北...

  这种情况之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,好像...又是什么病毒泄露,算上这次已经迁出去两次了,第一次的时候KB还没住到这个小镇。

  声音一直重复了六七遍才结束,KB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,看看这样怪异的天气,他还是挪开步子,朝着东边走去。

  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,KB听着其中几人的对话,基本都是在好奇发生了什么事,或是在骂刚刚的广播故弄玄虚说要留下不走的,总之各色各样的评论在小镇的主干路上作响,但大家是方向却都是向东走去的。

  KB在和人攀谈时发现越靠近东门,周围的武装警员好像就越多。紧接着他就注意到了一个人,他扣着衣帽看不清面容,周围人好像都绕着他走,因为他的方向和其他人都相反,就是朝着北边快步走去。

  KB皱了皱眉,上前拦住了他的手臂,对他说:“哎朋友,你走反了吧?那边是北,不能去的。”

  本来在和KB交谈的人连忙提醒他:“靠你碰他干什么!广播说离不正常的人远点,鬼知道他是不是染上泄露的病毒呢。”

  “不一定吧,他只不过是方向走反了...”KB继续对着那个人说,“你是回去有什么事情吗?我陪你吧。”

  KB拦住的那人微不可察的抬了抬头,回道:“不用了,就是...一只猫。”

  话音刚落,刚刚和KB聊天的人惊讶的出声:“猫??!你就为了一只猫冒险啊?”他又说,“一只猫重要还是小命重要,算了我不管你们了。”这人说完,便自己向前走去。

  KB:“......那我陪你走吧,你自己一个人太危...”

  话音未落,人群中一处突然乱作一团,尖声四起。还没等其它人反应过来,几声枪响惊醒了众人,本喧闹的街上突然安静,两声奇怪的叫声在核心传开,这下呆住的人们“轰”的向东门涌去。那是一声不类似于生物的低吼和一个男人的惨叫。戴帽子的人拉住KB,朝着北方奔去。

  KB一惊,但很快便觉得这样有点意思,跟着他边跑边问道:“里面都闹成这样了,现在不应该往东门跑吗?”

  “抗不了多久的,只要有一个...”戴帽子的人停住,向后退了退,手摸到路旁一个被遗弃的短铁棍,一字一顿的说:“那就全完。”

  砰。。

  什么东西砸中腐烂物质的声音,KB一看,嚯,是一个焦黄色的...人?头顶正卡着一个戴帽子人刚刚扔过去的铁棒。KB打算琢磨一下用词,就听见旁边那人继续道:“这就是刚刚人群里引起慌乱的东西。我们要快点,不然来不及了。”还没等KB反应过来,他就又被拽走了。

  奔跑的过程中衣帽微微滑落,露出一直藏在帽中的人,淡蓝色的头发被汗润的有些湿了,贴着脸侧,其它不听话支出来的便随着他的奔跑上下颤动,KB眼神一滞,问道:“你...你叫什么名字?”

  “少北,花少北。你呢?”

  KB答:“叫我KB就行,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?”

  “这话我也想问你。”话间,花少北拉着KB转了个弯,进了一栋门市房:“我们到安全点再说。”

  他转身锁门堵门拉窗帘的动作很熟练,KB站在黑暗的房间里,花少北开口问道:“所以...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怕?”

  KB:“我觉得挺新奇的,像我之前玩过的游戏。”他话尾上扬,一副满不在意的语气,“你呢?”

  “我是从另一个小镇跑过来的,那边...也发生了混乱,所以我见到它们已经免疫了。”

  “哦?”KB提起了兴趣,“展开讲讲?”

  KB不知从哪摸出来一袋薯片,倚在墙边盯着他,这时花少北才仔细瞧了瞧这人。黑色的头发搭在肩头,发尾还带着卷,整个人透露出慵懒的气息,眸子透过一副眼镜在黑暗处看着他,散着微蓝的光。

  花少北拉来一把椅子坐下,乖乖的开口:“如果这座小镇也沦陷的话,那么整个世界的净土就只剩最北部山顶的那个镇子了...薯片?”

  “嗯哼,我摸到一个柜台,这是超市吧...那我们这个镇子已经沦陷了吗?”

  “嗯,是的,所以我要...我们要向北走。”

  “北?可广播刚开始让我们朝着东边走啊。”

  花少北:“我就是从那来的。如果那儿没有问题我也不会来这里。”

  “哦...丧尸围城?”

  “不,它们有自己的名字,叫‘尸啮’。”

  KB:“尸啮?”

  花少北:“嗯,因为它们的牙齿很坚韧。”

  KB不禁笑出声,说道:“那我们应该怎么活下去?”

  “最北部,那座山脚下是花海的镇子。”

  KB:“多远?”

  花少北:“距离一座小镇。”

  KB:“您看我可以一起去吗,花...”

  “花少北。”

  “花老师。”KB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,笑的花少北竟有些恍然。

  KB继续说:“花老师,你为什么只和我说了这件事?”

  “也不是,但只有你信了。”

  “好吧,你说你要来找猫,猫呢?我看看。”

  “借口而已...”花少北说着,朝门外望了一眼,皱了皱眉,“糟糕...”随着花少北的话尾,门口好像扑上来了什么东西,一下没一下的撞击着脆弱的门。

  花少北向后退了几步,对着KB说:“接下来的时光可能需要我们一起度过,这里不能待了,我们得赶紧去下一个地方。每个小镇都有几个安全点,带上必要的物品。”花少北眯了眯眼,继续说,“现在门外只有五个尸啮,致命点都在后脑。你刚刚拿薯片的柜台上放着一把匕首,待会冲出去护好自己,别死了。”

  说完,门被撞开,几个眼睛还流着脓血,走路姿势扭曲的,还有在地上爬的便向黑暗的屋子内袭来。

  KB接受的倒是快,但还是不免得一顿,说实话有被恶心到。他身旁的花少北已经杀了过去,身手意外的灵活。他回过神,恰巧一只尸啮在他面前张着快裂开的嘴准备咬下去,KB第一时间想的竟然是 “再张大一点,头就会拦腰截断吧。” 他迅速的将刚拿到手的匕首插进对面尸啮张着的嘴中,那尸啮一愣,KB抓住时机,将手伸进尸啮张着的嘴里,握住刀柄,一转,土黄色的液体喷上了KB的手臂,腥臭味直冲他的鼻腔,KB握着匕首向后退了几步,绕了个弯对着那只尸啮的后脑就是一记,尸啮发出痛苦的哀嚎,跪倒在地上,失去了行动力。KB正沾沾自喜,他对这一切的感觉只有五个字来形容:

   “迅速且梦幻”

  可这确确实实是真实发生的,只这一转眼的时间,或许刚刚杀的那个尸啮就是在路上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。花少北那边解决的很快,很难不看出这个人的“功底深厚”。不等KB继续想,就听见花少北的声音在后面响起:“KB!你在愣什么!快走啊!”

  KB回头,来时还是干净的屋子现在倒不至于尸横遍野,就是多了些躺着地上的尸啮以及涂满了土黄色液体的墙而已。花少北站在门外喘着气,焦急的看着KB,KB回身拿了几瓶水,连忙跟了上去。

 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,本来有过人迹的屋子立即涌上了更多的尸啮,它们正啃食着那些失去行动力的尸啮。

  ***

  不知什么时候起,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,轮流值“夜”,盯梢放号,后来,随身携带一把匕首已经是他们两人之间不成文的规定了。

  KB和花少北往北边走着,在往最北部赶去的路上也会遇见在街边晃荡的怪物,他们不是上前敲击后脑让它们失去行动力,就是绕开它们尽量不被发现,非必要情况下才会选择击穿尸啮的后脑。KB也曾问过花少北为什么这么做,花少北站定,回过头对他温柔的笑了笑,说:“他们曾经也都是鲜活的人啊。”

  看着花少北的眸子,KB心中一动,他对这种感觉说不清楚,很奇特也很奇怪。他没再多想,把这些心绪抛在脑后。

  还有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,在这期间,KB还获得了一把他熟悉的狙击枪和三四盒子弹。

  他掂了掂手中的枪:“嚯,还有这玩意?”

  花少北:“或许是一个私藏军械的枪械迷落下的。”

  KB本想举起来,在阳光下仔细观察一番,可这天上的云一直没散,只好又端在手里抚摸了一阵。

  花少北见状,不禁笑道:“你在对它输入感情吗?”

  KB扶了扶眼镜:“说不定这就是接下来一直陪着我的好武器呢!”

  “子弹很稀有,省着点用。”

  “好,全听老师的!”KB和他开着玩笑间,花少北突然感觉四周异常,这可能是一路走来的直觉,果不其然,是他们两人遇见的第一次小型尸潮。

  这里是无人管控区域,几辆报废的车成了唯一的掩体,KB蹙眉,连忙上好子弹,还好是一条南北走向的桥洞。KB守着北,花少北则盯着南。

  嘶吼声越来越大,两人屏气凝神,因为是第一次经历尸潮,生怕从哪里跳出一只翻着白眼的怪物偷袭了他们。

  一声枪响划破静谧,KB首先是被这枪真实的后坐力震了一震,接着就是赞叹这把枪的穿透力,目光所及瞄准之处,那只尸啮后面跟着的至少三个全部倒下。他又再次上膛,瞄准另一处,又是一枪。很好,比kb想象的要顺利,他逐渐熟悉操作,在这里,可谈不上手下留情。

  花少北动身,衣帽终于被他重新扣在头顶上,他听见KB的枪声,向下微微弯腰,反拿着匕首,应该是在蓄力。他看到了他这边的怪物们,不多,听声音没有KB那边多,索性先锁定一只尸啮,然后速战速决。他后脚一蹬,立马冲到一只尸啮面前,手起刀落,这只尸啮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,就倒在了地上。路边的砖头和不知名铁器都是最好用的工具,紧接着,花少北翻身上车,剩下的几只便理所当然的朝着他来,他颠了颠提前拿的砖头,低声道:“抱歉了。”

  随着话音落地,砖头也随着一起扔了出去,不偏不倚,正好砸中来人的正脸。那尸啮的脸先是随着砖头的冲击凹下去,接着又随着砖头下落,脸部也碎片似的脱落,里面的肉泥便一一分离开来,边留着黄水边向下掉着渣,散发的气味暂且不提。它还在朝着花少北这边行走,这幅光景即使是一路奔波过来的花少北也不免嘴角抽搐。他感觉这些尸啮外面包裹着它们的皮好像都是干瘪的纸一样,里面则是坏掉的苹果泥。想到这,花少北撇撇嘴,以后吃苹果泥可能要有心理阴影了。

  KB几枪下去,前排已经倒了许多,一盒子弹已经打光,他连忙翻找下一盒子弹。KB猝不及防的被一只尸啮从侧面扑倒,这尸啮力气出奇的大,KB的手被牢牢控制住,他甚至听到了它用力抓住他手腕时尸啮的皮肤崩裂的声音。他暗道糟糕,面前这只近在咫尺的尸啮先不说,KB一转头,刚刚被击退的尸潮离他越来越近,他不能想象如果不挣脱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他回过头,那只尸啮从口腔里向下滴着腥臭的液体,张着摇摇欲坠的嘴朝着KB咬去。KB心底一凉,他错过了最佳反抗时机,当他已经放弃希望时,那尸啮一顿,歪斜着身体向一旁倒去,眼前不再是令人作呕的满是烂坑的脸,而是顶着浅蓝色头发,拿着刀,喘着粗气的伙伴。看样子他已经解决了他那边,KB连忙挺身,拿起枪和子弹,和花少北向南退去,绕了路,才按着他们原定好的计划继续走着。

  ***

  不知不觉就这么过了一年有余,这一年他们都在被阴云遮盖的日子中存活着,躲避尸潮,搜寻食物。也因为这奇怪的天气,他们发现了在强光照射下的尸啮会出现停滞行为并且融化死亡。

  其实感情也增进了不少,他们就像灵魂伴侣一样,第一次见面就放心的把背后交给彼此 ,乱世之中,他们之间便产生了说不清的情愫。

  穿过最后一座小镇时,他们的物资已经比刚开始丰富了许多。KB和花少北在最后一座小镇的边缘,最靠近“净土”的哨塔暂时做了安全点。瞧北望去,已经可以看到那片山脚下的花海了,因为还没到花季所以还都是花苞。KB看了看表,再休整一个“晚上”,明天就朝着山顶出发。

  但突如其来的变数就发生在这个晚上。

  他们刚发现这个哨塔时心里是惊喜的,当他们走进去时更是惊讶,没想到人都空了这么久光照系统还能使用。他们试了一下,光照能力很强,范围也很广,但电池的储蓄量很少,他们准备等明天穿过花海时再将探照灯打开。

  前半夜,也就是表中显示的夜晚的前四个小时中,KB和花少北躺在木板上望着依旧被云覆盖的天空。

  KB没头没尾的问了句:“这太阳都去哪了呢?”

  “可能,跑开了吧。”花少北也没头没尾的答着。

  KB:“尸啮怕光,那这些云层简直是为他们而生的啊。”

  ......

  KB用胳膊支着头,看着花少北的侧颜:“等这些云散了,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再奔波了?”

  “等我们到了山顶。”花少北指了指那座有些遥远的小镇,继续说,“我们就不用奔波了。”

  KB又重新躺下,自顾自说着:“那太阳呢?以后都见不到了吗。”他继续说,“我们还会见到太阳吗。”看起来是问句,但语调平平,却好像是早已命定的陈述句。

  花少北拍了拍KB的肩膀:“别想这么多了,不是还有我吗。”

  KB一愣,花少北也一愣,他连忙开口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是说...战友,朋友...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
  花少北不再说话,背对着KB转过身,反思着自己刚刚的状态。如果是正常同性之间,这话好像没有什么问题,可他为什么要慌忙辩解呢,在他自我窘迫时,听见KB的声音在后方传来。

  “你不用解释的,我明白。”

  又是一阵沉默。

  KB说:“我其实...还挺喜欢你的。”

  花少北心一沉,好像一直提着的东西终于放了下来,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,可他又紧张起来,他的意思是喜欢我还是只是朋友的喜欢?

  KB仿佛如释重负般:“我才知道我的性取向是男人。”他伸了个懒腰,继续道,“不过这种感觉也挺好的。

  ......

  少北,你愿意...”

  花少北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,回忆似走马灯般在眼前一一闪过:并肩作战时的默契,偷偷看向对方时被抓住的窘迫,还有许多之前不懂,现在想起却豁然开朗的举动,他想转过身抱住他,抱住身后那个唯一愿意相信他,愿意陪着他的“朋友”。

  宁静要过去了,暴风雨即将来临。最后的四个字还没说出口,一声低吼伴着抓着水泥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四周传来。KB和花少北对视一眼,猛然坐起,该来的还是来了。

  他们一个去换了把手枪收拾装备。一个将刀握在手中时刻防卫。KB调整好状态,向下望了一眼,这一望,KB的心凉了半截。不知道打哪来,密密麻麻的全是尸啮,甚至有一个已经上来了,KB一脚把它踹下去,还好,砸下去几个。

  花少北把KB从边上拽回去,二人背靠着背。各自渗出的汗都依附在额头,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,熬过这次,就太平了。

  开始了,他们有规律的发起进攻,一次便上来三四个,KB这边倒是比较顺利,几轮子弹下去,虽然没彻底死吧,但都被打下去了。花少北这边已经倒了好几个,他将它们拎起,向下一波爬上来的尸啮扔去,几个尸啮抱作一团向下滚去。

  KB有时也替花少北解决几个不走寻常路的,就在他换子弹的时候左腿一痛,低头看去,一只身形像幼儿的尸啮抓着他的脚咬上他的小腿。KB一惊,连忙用枪托叩击,紧接着把它踹了下去。小腿处传来阵痛,他没功夫管那么多,回身砰砰几枪又杀了几个。

  没有天空光线的变化,也不知过了多久,KB花少北都筋疲力尽,KB开始感觉到他左边的腿有些僵硬,他用眼神示意花少北:找机会跑,我垫后。

  KB护送着花少北,还算成功。

  终于抽开身的KB拉下闸,随着一声老旧机械的转动,强光铺盖在山脚花海的一半,在光圈范围内的尸啮尽数停住,最后开始融化。花少北立马拉过还在电闸旁扶着腿大口喘气的KB向光源处跑去。

  ***

  二人经过几番周折,终于进入光照区。他们一路跑来,花少北已经发现了KB的异常,他扶着KB找到花海中一块大石头旁坐下

  花少北:“你受伤了?”

  “或许吧...嘶,应该没事。”

  “没事?是被划伤还是咬伤?”

  KB沉默了。花少北把KB的裤子挽上去,在他的左边小腿处赫然出现一副巨大的牙印,黄色的液体和血水融在一起,伤口边缘卷边,甚至出现了腐烂的意味,花少北的眉又皱了一皱,KB伸手抚平,笑着道:“放心吧,问题不大。”

  “不大什么?你不知道会感染吗?”花少北的尾音已经开始颤抖。要到最后了,不要丢下我一个人。

  两人都知道,感染的意思不只是伤口感染这么简单的感染。

  “我...”KB沉默,他知道自己身体的异样,他也知道活不久了,KB又突然笑了笑,心想:死也不让我好好死,还要我变的这么吓人,不风光啊。

  花少北没有说话,翻开背包,拿出几样常见的医用物品:酒精,碘伏,纱布。还有一把他自己的匕首。

  KB竟一愣,问:“你拿刀做什么?”

  “把被咬的地方割下来。”

  KB想到画面脸色一变,随即又释怀:拿刀剜肉,总比死了好。

  “呃...”没有麻药的加持,KB痛的眉头一抽一抽的,他强忍着不喊出声,甚至还和他打趣,“你这手法挺熟练啊,嘶...没少干过这事吧。”

  “学过几年护工,你安分点。”

  “好,好,花老师...”KB想了想,“花大医生。”

  花少北:“养足精力,待会好走。”

  花少北盯着伤口呆住了,KB勉强抬起身看去,疼痛是有的,但是并没有流血,取而代之的是黄色的液体,那大概就是尸啮的体液。

  他没有说话,将KB的伤口消毒进行包扎。KB知道了自己的结局,把偷藏好的笔悄悄拿出来,在他从哨塔中撕下来的纸条上写了些什么。

  KB抬眸想看看花少北的神色,后者的头发挡住了脸,看不出是什么情绪。在哨塔灯光的照射下,花少北将KB背了起来。穿过这片花海,山顶的小镇肯定有医疗手段能将他治好。花少北这样想着,提了速。

  KB被他背起,他闻到了若隐若现的属于花少北身上的味道,这味道让他感到很安心,很幸福。花苞的颠簸轻蹭着他腿上包扎起来的伤口,引起一阵酥麻。

  “少北,把我放下来。”

  “为什么。”

  “你放我下来走的能快些,电池挺不了多久的。”

  “我可以。”

  “听话,我也撑不了多久的。”

  “闭嘴。”

  “少北...我会和那些尸啮一样,等我失去理智就会咬你。”

  “咬就咬。”

  “花少北!”

  花少北定住,几滴泪珠顺着白皙的脸滑落。

  “少北,你先放我下来。”

  他照做,显然放下KB时他手抖的厉害。

  KB:“你自己,走吧。”

  花少北:“KB...”

  他不在控制泪水,站在那不动,只有肩膀在颤抖。

  “多大人了还哭,这可不像我的花老师。”

  “你再挺挺,我们马上...就会到。”

  KB淡淡的笑了笑,低沉的声音附在花少北的心尖:“花老师,过来。”

  这次倒是很听话,他走到KB身旁,蹲在他身边。KB用了些力气支起自己的身体,仰头吻在花少北的嘴角,也只是轻轻一碰,随即便拉开距离。KB抿抿唇,想了想,还是没有把手里的纸条给面前的人。

  KB还想说些什么,奈何“天”公不作美,照在四周形成安全区的灯光顿时熄灭,花少北猛地抬头,那本来被挡在光圈外的尸啮开始行动,朝着这边走来。

  “你快走,拿着枪快走。”

  花少北一时无措,他呆愣的看着KB,想再次把他背起来:“不行,我不能丢下你!”

  但KB拒绝了他,对着花少北说:“你把匕首给我,我可以撑一会,等你去了山顶就叫人来救我,快走!”

  KB咬了咬牙,终于把纸条塞到他的手中:“你快走,我们都挺过这么久,你死了岂不是功亏一篑。”

  花少北终于缓过神,把不舍咽下,眼含泪水的望了KB一眼,想说些什么,最终只落为颤抖的两个字:“保重。”

  KB望着他的背影,由心的笑了出来。好久没有起风的天突然吹来轻风,那些花苞被压的抬不起头,露出KB躺着其中残喘着的可怜模样。风休住,蔚蓝的花挺起,开遍了整个山脚,又重新盖住了躺着花海中的黑发少年,他望着远处的人,嘴唇轻启:

  “活下去,带着我的一份。”

  ***

  花少北没走多远,尸潮已经来到距离KB几尺远的地方。一共只有两条路供他选择,被尸潮啃咬后变成尸啮,或者自己变成尸啮。

  KB决然的拿起留下的匕首,照着自己的后脑按了下去。他宁愿自己多受点苦,也不愿意变成这么丑陋的模样危及无辜的人民,更何况那里面还有他的花老师。

  花少北不敢停歇,一直朝着山顶赶,不知道时间的他只能尽自己最快的速度,总算到了山顶的镇子里,他看见街上嬉笑的人群,又看见守在边防拿着强光灯对准山下的战士。他知道KB生存的希望渺茫,但有一丝他也要去尝试,刚想去求助时突然眼前一黑,这种黑并不是生理影响,而是外界。他下意识的抬手去挡,就隐约听见镇里嘈杂的人群中传来几句话。

  “天晴了?这是天晴了?”

  “太阳,太阳!是太阳!我们有救了。”

  “云散了!云散了!”

  花少北慢慢移开手,抬头看向天空。本该乌云密布的天已经褪去,阳光柔和的洒向大地,好久不见的蓝色天空明晃晃的出现在众人面前。花少北心一悸。

  KB...KB...KB!他立马转身跑回分别的地方,他边跑边想:KB还活着,KB一定还活着,那些尸啮已经被晒化了,他一定还...

  花少北眼前又浮现了KB诡异的伤口,他停住了,眼睛中本有着希望的花少北瞬间颓靡下去。这个伤口其实很早就奠定了KB的结局,他就算活过潮水般的尸群,到最后也会变成尸啮被阳光融化。

  他浑浑噩噩的来到放下KB的地方,这些尸啮果然化的很快,蒸发的也快,四周竟恢复如初,但消失的“人”的确是消失了的。他向前走着,脚踢到了什么,他低下头,因为花海的阻挡看不清是什么物件,索性弯下身子,捡起来的便是他交给KB的那把匕首。花少北盯着这把匕首,上面的血迹早已干涸。他深吸一口气,莫名的视线模糊,随着泪水滴在刀刃上,他的手指也轻轻抚着被泪打湿的血迹。

  花少北好像又想起什么,拿出放在口袋里的纸条连忙打开,或许是被写纸条的人握在手里太久了,字都模糊了几个。纸条上写了一句话,即使中间三个字还被划掉了,但还是可以看清:

 “我爱你,活下去,请你活下去。”

  泪水落在字条上,彻底揉花了字迹,他缓慢的跪坐在这片花海中。

  起风了,风吹的花瓣掉落,风吹的泪水婆娑,但风却没有把消逝的人吹回身边。

  太阳是医人类生存的药,而你是医我的药。

       他们等到太阳了,可我并没有等到你。


 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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